洗劍

還在九龍茶館喝煲湯。

  王天风只喜欢借那一本晓寺,封底有旧墨痕,烟蓝色的硬壳,比其他的都要旧,没有书皮包着,颜色淡淡而斑驳的、裸露的一本,只是看习惯了,最近他却如何也找不到。这是他难得地,在其认为是有求于人的范畴内,以帮抢位置与下午茶为筹码去问了人,对方在保密范畴内向他透露:明镜,好像也是你们院的。王天风将这个名字念了两个来回,他是认识的,至少对这名字熟得很,是今年院里的新生代表,彼时他懒得戴眼镜,只记得她鞠躬时那翘起的一点发尾。王天风拧着眉头,呢喃出明镜的名字,他不太想因此就去与那风头正盛的师妹打交道,而却执拗地只想看她手上那一本。最终,他仍然打算顺从心底里那股执念。正是秋时候,王天风换掉身上有烟草味的衬衫,一包未开的烟收在薄风衣的内袋里,他压下等待时想要抽烟的冲动,在秋风里有些不耐烦,一转眼就对上那拿着书来的师妹。两双眼透着亮,都是露出麦芒的人,明镜穿着呢子料的高腰半身裙,短跟靴蹬出闷响,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师兄,给你书。王天风也只点头应了一声,补上一句谢谢,却听见眼前人好像笑了一下,明镜却说没什么,一步步踏碎枯枝同银杏,没再回过头来,风也似地走了。王天风这时才肯点起烟,想着刚刚那卷在落叶声里的一出笑,揉着发也莫名提起了嘴角,叹出句真是奇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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